陳林緣-哇舊響力 阿嬤

很開心今天能想起你，想起了很多事，這張就是我國中會噴畫時幫你畫的，當時是依照你的照片，你的笑容，雖然現在看起來不是很滿意自己的功力，但我還記得拿回家時，你很開心，我記得。記起小時候，我是我這一代最小的孫子，我並不受疼-但也受疼啦-(最常打的疼)，大家都忙著工作，我被冷落我記得只有你會護我，也是你最疼我，雖然我小時候很判逆，常覺得你很囉唆，很喜歡頂你的嘴。但我知道你是疼我的，很多事一一浮現，我記的小時候我不知天高地厚，會爬陽台開始，我開始想著，我為何被生下，生下的定義，活著的定義，既然都會死，那我活著幹麻，那時常常望著太陽，太陽很刺眼，因太陽的刺眼，我就是要睜大眼睛頂撞太陽，這就是判逆，也許你經常看見吧，但總有時候你會在我背後。記得你會將甘蔗，一片片給我吃，那就是我最愛吃的糖吧！會替我挖耳朵，我都是靜靜的躺在你腳上。記得我生病你就會給我吃一種藥草，很苦，很像青箭的葉子，我喝完都會很氣因太苦。記得你有個神奇的植物，可以將硬幣洗的跟新的一樣。記得大多次被打你都會出來護我，但偷錢，打電動，翹課，這種你都不會出來。還記得我小時候，你牽著我，說要去看電影，我很開心，那是桃園中央舊永和市場，我看著外面的電視，以為那就是電影原來長大後才知道那只是電影院外面的預告片，如果你還在我一定帶你去看電影。記得你常常跟爺爺吵架，一見面就吵，彰化一堆，我不知到為何，我跟爺爺不熟，但爺爺過世後，你很難過，第一次看見你這難過，當時我不董為何你這難過不是天天對罵要對方早點死嗎，我跟爺爺不熟，但我看見你流淚，我的眼淚也不自覺的留了下來，現在我明白，一背子陪伴的人，離開那種心痛的感覺，不能說的痛，真的很痛。你們的愛不是說的甜蜜蜜，而是罵的透徹淋漓的愛，少了你們的鬥嘴，很不習慣。我看的出，爺爺離開之後的你少了一份力量，漸漸的，你的心脆弱了少，小時的我，看的出，但說不上嘴。之後還記得你發生了一次，你暈倒了，所有的人都很緊張，所有遠房親屬都來了，我只能在房外看，之後送到陽敏盛，我很緊張，當時，還好只是虛驚一場，醫生說，你喝藥酒喝醉了，真的將整個擔心都嚇了出來。還好那時沒事。之後你的腳開始老化了，行動不方便，我記得當時北興街，很亂，經常有人丟汽油彈，燒機車，有一次，隔壁被丟汽油彈燒起來了，凌晨23點吧大家都跑出去了看外面怎了，忙的救火，我那時出來看了一下，馬上就回上樓了，因我那時擔心你，整各家都是煙，我那時在樓梯看見你，很擔心的爬下樓梯，我看到整個眼睛快哭了出來，跟現在一樣，我的眼睛也留下眼淚，我永遠記的那一幕，你的無助，我將你扶起來，到客廳，我跟你說隔壁失火了，在外面不會燒到家裡啦！但滿屋子都是煙，跟失火一樣，其實，我沒那麼確定，但我陪著你坐在客廳，我記的我還跟你說外面沒事啦，且怕什麼，還有我，有事我會帶你出去，那時你心靜了下來，我終於做了一件我感動的事。我小時候經常鍛鍊身體，我想也是從那時候吧，我要比現在還有力，我要更快長大，我的力氣要超出我不能辦到的力氣，我度爛外面的壞流氓，我要比他們更有力更壞，保護的開始，就是你要有足夠的力量，真要比壞，你要比他們壞。從國小到高中，我的力氣，都不是一班年級的體格，當然也沒人敢惹我，除非被群毆，我那時愛打電動，鬼混，標準壞學生，我的眼神就是處處都是敵意，很好的保護色，且那時我的外號叫禿鷹，雖然我沒混幫派，我混幫派會被趕出家，但我知道，就算遇到壞的人，我記的國小很多人被嘞索，但就是不敢找我，我一定讓他們動也不會動我，當時的我有想過，他們如果嘞索我，那我要反索回來，那才是保護自己的原則，不過那時我週遭朋友大多是索別人的，不過那都是當兵前的邏輯吧。還記得，你之後得了老年癡呆症，漸漸的不清不楚了，每次有螞蟻你就大叫，說有螞蟻要吃掉你，有螞蟻要搬你走，我當時覺得你生病了，還有窗戶一定要打開，有一次窗戶只有沒權打開，你也大叫，說快沒呼吸了，我進去你房間，我真的看見你的慌張，好像真的快沒呼吸，但我知道，那時你很害怕，說到螞蟻，現在也有螞蟻要咬我，也許是遺傳吧，螞蟻就是愛咬我們。我記得，有一次你生了很重的大病，我很擔心，我祈求，我對著神明說，不行，我將我的壽命，分兩年給我奶奶，我記得那時我是偷偷的去神明說面前，那一次，你沒事了，而我一點都沒後悔，兩年過後，你的老年癡呆症，變的更重了，你有時候記不起我了，兩年後你又生了一場大病，又是生離死別，我又偷偷去神明面前了，這一次，我祈求分享了一年的壽命給你，每次都是九拜9叩，這一次沒事了，但之後的老年癡呆症變的更重了，我記得那時伯母很氣你，我想大概是你以前對他很兇吧，但我看過他凶你的樣子，與以前比起來，真的是天壤之別，我小孩子頂不上嘴，還看見她推你還是打你我都快分不出來了，我知道老年癡呆症就跟小孩子一樣，我那時覺得我分享的壽命到底是對你好還是對你是種折磨呢，其實我很毛頓，之後分家了，我那時18歲，我不懂，我為何要離開我住了18年的家，我那年18歲。我那年剛好高中畢業。我記的我在班上，要全部的人拿起畢業紀念冊，將我的電話號碼跟家中住址改掉，且那時沒老師，不過大家很彭場。記的我要離開北興街時伯母在大家都不在的時候告訴我，你们還不快搬，還在這邊幹什摸，那時我看到了現實，我不董你為何要我們搬家，為何我要離開依各我呆了18年的家，且要這樣的被趕出去，我只是想看看我住了18年的房子，我做錯了啥，我對伯母不曾有不爽過，但伯母說的話對我是種傷害。不過那個家我也再也不進去了。18年切割。第一次搬家，我極不願意。但我必須。之後的你變成要輪流照顧了。一個月一個月的輪流照顧，我感覺的到，你到我們這邊比較快樂，我媽很孝順你，雖然你老年癡呆了，但我感覺的出來。之後我忙著聯考。有一天傳來你離開的死訊，我呆掉了，記得我那時狂飆小綿羊去舊家，我哥在我後面，我那時騎很快，腦袋都放空了，看著路不是路跟想的事很亂很亂，突然有兩各小孩騎腳踏車逆向，我反應不及直接煞車，但有略撞到他們，我一下車，就破口大罵，我就想扁人，滿腦子都是想扁人的訊息，那時我哥隨後到才阻止了下來。之後我看到你，躺在那，你變的好瘦小，好白，我沒看過那樣的妳，你不動了，啊，我是不是太久沒關心妳了，你怎變成這瘦小，那時我真的很難過，但我知道，這一次我連分享生命的機會都沒有，我生氣我之前未何只分享了一年，這次的哭，與爺爺離開的哭不同，我停不下來，睡不着，但我知道這段你生病的期間，你不好受，我是天秤座，我經常想如果是我是你，我不希望被綁住於沒意義的世界了。之後漸漸的我釋懷了。之後我就去台南念書兩年，回家7天候再去馬祖東莒南竿當兵兩年，當我回到新的家後，我很沒有感覺，家是不同的家，哥跟姐都結婚嫁人了，這個家不同18年的家且這個家沒有你，今天的我又突然想起了你，如果你還在那多好。我很想念妳。且我現在終於知道，我當時唸的國語，你聽不懂也不會說，當初為何你會聽日本話卻聽不懂中國話。學了國語讓我越來越少跟你說話，因有些話你聽不懂，現在我終於知道了。國語只是讓那些聽不董閩南話的統治者，強壓式的教育。高尚，我並不覺得。而對我而言溫暖的語言是閩南話，誰是根，你才是我的根，太多事你沒跟我說，也許你那時說的故事跟我讀到的歷史根本不同，我讀的那段歷史根本與你無關，你希望我讀書，但不知道我讀著啥東西，啥南京啥北京，而你的過去嘞，我竟然不知道呀。這種遺憾不是馬英九隨便說各閩南話可以取代的，如果馬的報仇說成立，我要替你報仇，這段孫子關西的語言障礙，不是馬隨便說的經濟，馬上學各閩南話，不是馬反阿扁可以抵銷的。馬英九的老爸終極統一遺言關我個屁事，把我奶奶那時的故事環來。整天還想統治統治，再教育，給國民黨教育個連祖先都不敢留自己的歷史下來這叫做教育。真想問你過去你的事，但人生就是只有一次不能從來。阿嬤，哇舊響力ㄟ。不知現在的天堂有沒有網路，但現在也許你投胎轉世了，也許你現在不到10歲，希望有機會你可以看見你前世孫子留給你的話。文峰-你是這樣叫我的----我32歲囉，我一定找給孫媳婦給你，絕不是國民黨的，且會閩南話的---
少了D的WIN-阿風說故事